医美广告消失100天——曹操的抚掌
然此毕竟亦是象山见得未精一处,不可掩也。
发己自尽为忠,循物无违谓信。也正因为如此,我们才能理解治国必先齐其家。
李二曲《四书反身录?大学》解曰:父母云者,视民如子,生之养之,所好如己之欲,务思所以聚之。孔颖达疏:此一节覆明前经治国齐家之事。不仁德的人则是以自身的生命、人格、尊严为手段,以发财赚钱为目的,为富不仁,挥霍享受,遭人侧目。所操者约,而所及者广,此平天下之要道也。此《记》之意,其所施教命,唯能念德而自新也。
言君子有执结持矩法之道,动而无失,以此加物,物皆从之也。其所令反其所好,而民不从……故治国在齐其家。[23] 杨天石,1980年:《泰州学派》,中华书局。
德性与功利,则强调二者的连续与不可割裂。孝弟扩充、万物一体平治天下的思想,在实践中依托宗族、乡约等制度媒介,适应于平民化的近世社会。《明儒学案》盛赞其讲学化民之功,所触若春行雷动,虽素不识学之人,俄顷之间,能令其心地开明,道在眼前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5册,第833页)。祖师禅以一切现成为理论基础,以无为中心,主张消除一切相对差别,凸显主体性而带有强烈的世俗气质。
在他那里,决儒释之波澜是判定泰州思想性质的关键因素,因此阳明后学中具有会通儒佛取向的人物往往超越师承、地域而被归入泰州名下,形成一种思想类型的集合,所谓三、四系泰州人物大体皆属此类,区别只在于形式、程度有所不同。如此大体可以呈现《泰州学案》的脉络层次,进而可以逐层分析黄宗羲对泰州学派思想特质的刻画。
有饭在此,儒会吃,释亦会吃,既能吃饭,总之皆可以治天下国家。从无善无恶、作用见性到机权妙用,呈现出从心性论到政治文化的下贯脉络,无善无恶导向价值上的虚无,作用见性指向行动上的权谋术数。《明儒学案》以大宗属姚江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22册,第154页),重心在于对阳明学兴起、分化过程的梳理与辨析。工夫难得凑泊,即以不屑凑泊为工夫。
如其所论,一家孝弟如溪涧,天下明德为江河,群山合流,众壑聚派(《罗汝芳集》,第378页),便能成就我与万民,浑然相通(同上,第235页)的理想社会。在此意义上,儒释之辨自然就是一个关乎治乱之数的政治哲学问题。[19] 《王心斋全集》,2001年,江苏教育出版社。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5册,第833-834页) 流行之体是多样性,是生生不息洋溢天地的生命热量,万殊一本是统一性,将生生之机引向秩序规范。
黄宗羲充分肯定泰州学派高扬师道、经世化民之功,称赞王艮于眉睫之间,省觉人最多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5册,第776页),谓王襞讲学乡里,恍然有舞雩气象(同上,第785页)。这种判断仍嫌笼统,所谓益启瞿昙之秘复非名教之所能羁络的具体所指,需要详加分析。
经由孝弟慈的贯通,修身与平天下形成一种同一层面的无媒介连续。道重则身重,身重则道重,故学也者,所以学为师也,学为长也,学为君也。
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5册,第767页) 在黄宗羲看来,泰州学于阳明学有传布之功,然其思想多有混淆儒释之失,部分泰州后学思想行动趋于极端,甚至越出儒学矩矱。《明儒学案》著作的性质是子书而非史书。[3] 戴景贤,2012年:《明清学术思想史论集》上编,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。那么,进一步的问题就是,黄宗羲用以界定泰州学派特质的思想类型依据是什么?其所描绘的泰州思想群像分别具有怎样的特点? 《明儒学案》同一学派同列一卷者,在师承、宗旨上往往相近,《泰州学案》五卷正代表了泰州学派的五个分支,分别以王艮、赵贞吉、罗汝芳、耿定向、周汝登为中心,加之卷首小序中的颜钧、何心隐诸人,黄宗羲实际上将泰州学派分为六个支系阐述。身在一家,必修身立本以为一家之法,是为一家之师矣。就政治构建的基本逻辑而言,这显然已经超出乃至否定了资于事父以事君(《孝经·士章》),即从家庭伦理推出政治伦理的传统模式。
师道与孝弟,重在探讨心性与经世的联结方式。[4] 邓志峰,2004年:《王学与晚明的师道复兴运动》,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。
……至于词讼不能不受,而问断复宜从轻,则缙绅无嘱托,而吏书无弊扰。这种教化感染力源自其以赤子良心、不学不虑为的,以天地万物同体、彻形骸、忘物我为大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5册)的思想特质,以及由此而来的不循常规的政教风格,所谓不须把持,不须接续,当下浑沦顺适。
上述两系人物虽然在思想风格、阶层属性等方面差异显著,但在黄宗羲的批评视野中始终辐辏于儒释之辨这一中心主旨,故而又可归并为一个大的思想类型集合。由此反映出《明夷待访录》与《明儒学案》、经世之学与心性之学的交汇,呈现出晚明儒学思想转型的一种独特形态。
泰州之后,其人多能赤手以搏龙蛇,传至颜山农、何心隐一派,遂复非名教之所能羁络矣。上述三个层次的核心问题是对内与外、心性与经世问题的思考,具体又可归为两个方面。黄宗羲指出,阳明所谓无善无恶心之体本不同于性无善无恶。功利一语,在明儒的批评视野中往往指向事功与身心性命的背离,心性之教不明,而功利之私遂沦浃而不可解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6册,第1174页)。
首先,对师道论予以充分肯定和吸收。泰州学者将行道场域从朝廷庙堂转向民间乡里,以位之下移消解时之压力,以社会教化实现经世理想,正所谓圣人经世之功,不以时位为轻重。
良知是未发之中不着人伪,其妙用作为亦是感应自然,仪秦之术纯以作伪为事,袭取于外而落于情识,以情识为良知,其失阳明之旨甚矣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4册,第635页)。(参见《王阳明全集》,第114页)黄宗羲认为耿定向之失在误识此语,故而力辨良知妙用说非出自阳明。
[16] 钱穆,1997年:《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》,商务印书馆。其泰州批判并非外王-内圣政治-心性二分视角下的单向批判,而是对儒学有关内与外、心性与经世问题思考的综合提升。
《明儒学案》王艮一案的结尾处收录了罗汝芳与张居正的一番对话: 先生拟上世庙书数千言,佥言孝弟也。祖师禅继如来禅而起,其特质亦在与后者的对比中呈现。泰州后学中,罗汝芳将此义发挥至极。黄宗羲在对二王思想的评价上更加左袒王艮,但从《泰州学案》小序的表述上看,其在学派整体影响上则对泰州批判更力。
曰:子何见其不可以治天下国家?曰:样样都抛了。罗氏为政重道德感化,生生不容已之心直接发用于事,即便纳贿、干谒之举,只要目的正当,在赤子良心的道德热忱下亦可坦然为之,正所谓解缆放船,顺风张棹,无之非是(同上)。
耿氏之论隐含以目的为手段辩护之意,顺此不免一转而为祝世禄主在道义,即蹈策士之机权,亦为妙用(同上,第928页)之说,黄宗羲批评此绝非儒者气象,而蹈释氏作用见性之辙,以机权而干当功业,所谓以道殉人,遍地皆粪土矣(同上)。这种反思既直接体现在《待访录》臣不与子并称(《黄宗羲全集》第1册,第5页)的政治原理建构,亦反映在对泰州孝弟教化论的评价。
由此反映出的儒学原理的内在变化,即对家国异同的分辨和对政治世界独立意义的发现。欲安身必正身,欲正身必反求诸己,能反求诸己则身无不正而无不安,故安身即止至善、立大本。